好久不見,Pina Bau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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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星期天經過中正紀念堂捷運地下道,在兩廳院2007年的節目預告中,看到好久不見的Pina Bausch終於又要造訪台灣。

1997年初次在台灣的舞台上與《康乃馨》相遇後,那種難以言諭的豐富感動,讓我立誓會一生追隨她。

2001年過境香港時,特地到文化中心欣賞她的《火熱馬祖卡》,因為水土不服身體不適的我只記得女舞者的嘆息和拉丁音樂 ,舞台一片鮮紅,還有那天晚上天星小輪的清風好極了。

2002年因為SARS,Pina的舞團取消了台灣的演出,遺憾之餘幸虧有了阿莫多瓦的《Talk To Her》讓我回味對她的想念,電影中那個超感性的極品男主角同樣因為她的舞(就是《Cafe Muller》)而落淚。我則是因為她的舞,愛上舒伯特的《死與少女》,愛死那種一步步走向死亡,臨終前卻看到一線曙光,陰鬱又甜美的感覺。

如果有時間,千萬不要錯過這次的機會。

【延伸閱讀】

註一:Pina Bausch,1940年於德國出生,反對任何主義,殘酷美學,她自成一個類別。作品的答案永遠開放,在頑強的爭議之中引領世界表演風潮。今年九月將來台。

註二:圖片出處

註三:十年前小狸的觀舞筆記【康乃馨】

淡淡三月,畢娜鮑許(Pina Bausch)和他的舞團在咱們的國家劇院玩了一場花海裡的追逐遊戲、一場鬧劇、一場欲哭無淚的悲劇、一場愛人與被愛、殘酷犀利又甜蜜溫柔的舞劇:康乃馨。

八千朵康乃馨是唯一的舞台背景,然而劇中的豐美意向不斷的交疊拼湊,抽象的動作和聽不太懂的對白卻與觀眾的內在經驗產生奇妙的迴響,然後令人難以自拔的大笑、傷心、鼓掌。先前所有關於這齣舞劇的晦澀說明都是廢話,其實評論只要淺嚐輒止,正如鮑許自己所說的:你聽到、看到、感覺到什麼才重要。

好了,結果我看到什麼?不過是一群舞者(如果隨便亂動算是”舞”的話),在花海中倒立、學狗叫(事實是舞台上也真有狗)、一二三木頭人、大風吹、奔跑追打屁股、在腳心搔癢、盡是些白痴到家的小孩遊戲......"小孩"?我說到小孩了嗎?...嗯...有多久你忘了這種感覺-玩遊戲的感覺:玩遊戲時作弊、或是死不認帳的拌嘴,是的你已經不再做這種幼稚的事了,你是個大人了,所以你必須做一些比較偉大的事,例如穿上西裝和晚禮服,學習被操控(服從)與操控(像是警察驗照一般),你能夠充分表達愛意或敵意,以威脅或暴力的方式;更多時候你開始想到他人,想解決”別人”的問題,你學會以文明的方式討論(心理諮商由此產生),你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經驗,灌輸”我的作法是......而it works! Trust me you can try it too!!! ”

事實上事情其實並沒有長進,瞧瞧你還不是一直在搶位子坐:卡位、卡事業的位、卡愛情的位......你活得好累好累,動作一再重複而你已面無表情。

失落,於是追憶似水年華。

不過可愛的鮑許和她的舞者們好心極了,她不想讓我們充滿沮喪地回家去,即便所謂的現代大師經典總是想當然耳的變態疏離及哀愁,於是咧,她就帶著大家”請你跟我這樣做”耶!

好好玩喔!好像在跳馬卡連那,怎麼可以在公共場所做這種事嘛?這可是國家戲院呢,真是的,反正鮑許都把她那群跳芭蕾的夥伴們整得七葷八素地像雜耍團學狗叫把洋蔥抹了滿臉,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相信我。

最後,舞者們以中文輪流道出自己學舞的動機,不知他們花了幾天幾夜背下這些饒舌的羅馬拼音,從這些日式德式英式法式中文裡,我們知道跳舞是看過睡美人芭蕾舞劇後的志願、跳舞的確比說話容易、跳舞可以矯正背痛、而學舞是當你愛上另一名舞者時的唯一選擇......看到這裡,舞台即將告終,而我的眼淚已奪框而出......。


感謝鮑許給我們一個充滿愛的舞台,一個充滿愛的夜晚,相信今晚我的夢裡必定充滿笑聲、歌聲、和一段充滿愛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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